第519章 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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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辦的，叫個什麽事啊。
合著他們兩個老的在這裏一廂情願半天。
真是，猜不透他們年輕人怎麽想的。
鄭局擰眉，看著齊文定，“你也是，你有喜歡的人，你上次怎麽不跟我說啊。”
齊文定本來就不善解釋，這時更是無話。
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確實是他不對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鄭局，文定許是不好意思吧。沒事。”付局一邊拍著肖珊珊的手，一邊說：“兩個孩子沒緣分，強求不來，做不成夫妻，做個朋友也好。”
肖珊珊接話：“是啊，我和齊先生試著做朋友也挺好。”
這事算是就這麽過去了。
飯局中途，齊文定出去一趟。
在走廊裏，他掏出手機劃開。
三條短信，一條是齊文茵，告訴他，她們已經到家了。
剩下兩條都是慕靈犀，問他做什麽呢，為什麽不回短信。
嘴角勾起，他編輯回覆，身後，肖珊珊聲音響起。
“齊先生。”
齊文定收了手機，轉過身看著她，“叫我文定就好。”
“好，文定。”肖珊珊笑，瞥了眼他的手機，“靈犀嗎？”
齊文定點頭，“嗯。”
“原來你喜歡的真的是靈犀啊。”
肖珊珊說完，齊文定瞬間一怔。
他以為她的問題是問他，是不是和慕靈犀發短信。
卻沒想到，她問的是他說喜歡的人。
齊文定傻掉的樣子讓肖珊珊覺得有趣，走上前，她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會亂說話的。”
喜歡這種話，慕靈犀肯定想從他嘴裏聽。
由他親口對她說，才會讓她高興。
*
火鍋店裏。
獨立的包間，不算大，但是兩個人來說還是很寬敞了。
菜肉一堆，紅滋滋，滾燙的湯鍋，筷子夾著肉進去出來，那鮮美的顏色和香味另人食指大動。
慕靈犀和沈辰一兩個人吃的鼻尖冒汗，整個人熱氣騰騰的。
沈辰一不算能吃辣，這時候嘴巴腫著，可還是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。
出了一身汗，別提多爽了。
怪不得人家說，夏天才適合吃火鍋。
自然有道理。
慕靈犀手邊放著一大杯冰鎮可樂，吃幾口肉，她端起來“咕咚咕咚”喝，舒服的直嘆息。
這樣爽朗的女孩子，有她自己的獨特魅力。
沈辰一眼底含著笑意寵溺，越看越喜歡。
“看什麽？”
慕靈犀撞上他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，瞪起大眼睛。
沈辰一就聳聳肩，甜言蜜語，“你好看，我才看你啊。”
“好好說話！”
“我哪裏沒好好說話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手機響起。
慕靈犀看了眼屏幕，急忙拿起來劃開屏幕。
沈辰一咬著筷子，小目光哀怨。
都不用猜，他知道來短信的是誰。
瞧瞧她臉上那個笑，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笑就好了。
“吃飯能不能別玩手機啊。”
慕靈犀一邊回覆短信，一邊挑眉：“你管我。”
“能不能尊重一下和你一起吃飯的人？你玩手機影響我食欲！”
“食欲？影響？”
慕靈犀放下手機，冷笑看著沈辰一面前的一片狼藉，嘖嘖稱嘆：“要是真的影響了你，那還好了。你吃這麽多，肚子還好嗎？不撐嗎？”
沈辰一看她放下手機，心情好了點，語氣也愉悅，“這才哪兒到哪兒，小爺兒能吃著呢。小爺兒可是純爺們。”
“純爺們，嗯，看出來了。”
慕靈犀這話，怎麽聽都是嘲諷。
沈辰一又生氣了。
他不高興就嘟嘴，小孩子似的。
慕靈犀笑啊笑，看他就覺得有意思。
吃完飯，兩人從火鍋店出來，沈辰一杯具了。
這個吃飯吧，你坐著時候可能感覺不到怎麽撐著，難受。
但是一站起來，那就不一樣了。
他皺著眉，扶著墻壁杵在那裏。
全身上下都在詮釋：吃飽了撐的。
慕靈犀笑的直不起腰，指著他說活該。
沈辰一委屈，一陣一陣的犯惡心。
看他實在可憐，慕靈犀讓他原地待著不許動，自己跑到馬路對面的藥店給他買了點消食片。
吃了消食片也不是立刻見效，瞧沈辰一那個樣兒，慕靈犀就說：“前面好像有個公園，我們去溜達溜達？”
沈辰一馬上點頭，他現在需要溜達，要是直接坐車，他非真的吐了不可。
“我走不動，你讓我扶著點你。”
“你腿瘸了？走不動。”話這樣說著，她還是走過來站在他身邊。
沈辰一伸手握住她的手臂，心裏別提多美了，
慕靈犀轉頭瞥他一眼，警告：“我告訴你，不許這樣笑，猥瑣。”
“哪裏猥瑣了。”沈辰一撇嘴，故意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，“我這個叫笑容陽光好嗎？”
“陽光個頭。”
“哎呀，你真煩人。”
“……”
說說鬧鬧又笑笑，他們在公園裏溜達一圈一圈又一圈。
後來沈辰一不撐了，可是這樣的時刻，太美好。
美好到他希望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銘記。
美好到他不忍心開口叫結束。
美好到他只是在她身後側方看她半個輪廓，就覺得心臟漲漲的滿。
“靈犀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
腳步頓住。
硬生生的。
時間凝結，兩人一動不動。
好一會兒，慕靈犀舔了舔唇，漫不經心，“你又瞎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好好消食！”
“哎？什麽叫亂七八糟的啊？”沈辰一有點心急，握緊她的手臂，拉她不許走，“我說真的呢，你別當我開玩笑。”
慕靈犀冷哼，看著他，“你這麽蠢，這麽缺心眼，我喜歡你幹嘛？我又不蠢，不缺心眼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看你是不撐了。”掙脫開沈辰一，慕靈犀站遠了兩步，“累死了，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吧。”
沈辰一不說話。
慕靈犀不適應他不說話的時候，會讓她有點慌張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慌張。
或許是自從認識沈辰一以來，他給她的感覺太輕松，太自在了。
現在他這樣，那種輕松自在就消失不見了。
輕咳一聲，她想著是不是應該找點什麽話題之類，正在這時，手機響起。
呼出一口氣，她急忙接起。
“餵，小胡，什麽事？是嗎？真的？好，我馬上回去！”
掛了手機，慕靈犀激動的對沈辰一說，“我們馬上回警局，小胡說找到那天晚上開車要撞我們的男人了。”
“不是說沒有拍到臉嗎？”
“具體我也不清楚，我們回去就知道了。”
匆忙回到警局，齊文定也接了電話回來了。
“文定，小胡？”
“他給我打電話了。”齊文定說完，看向沈辰一。
沈辰一笑了下，讓齊文定心生奇怪，不過來不及細究，他們就去找小胡。
“頭兒，靈哥，你們看這個。”
小胡播放了一段監控，這是事發之前兩個小時，小區外面的超市拍到的畫面。
一個穿著黑色t恤，灰色長褲，戴著鴨舌帽，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進去買煙。
大概五分鐘，他從超市出來，上了那輛黑色的車子。
然後小胡又調出別的畫面。
終於有一個畫面，拍到了男人的大半個臉。
“查。”齊文定一拍桌子，“需要多久？”
小胡沈吟一下，說：“兩天吧。”
“你看著，不高興？”
慕靈犀看向沈辰一，蹙眉問。
沈辰一笑著聳聳肩，“沒有啊，我怎麽不高興？你們抓到人，我不就徹底安全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慕靈犀若有所思。
沈辰一垂眸，眸底暗色。
齊文定看看他，又看看慕靈犀，欲言又止。
沈辰一擡起臉，笑著說：“好了，好了，沒什麽事，我可以回去了嗎？”
慕靈犀沈聲說：“等等，我還有事……”
“那我自己回去。”他又說。
他太奇怪了。
真的太奇怪了。
不是要求貼身，不是纏她纏的緊嗎？
怎麽這會兒又說要自己走了？
他不怕危險了？
“沈辰一。”慕靈犀蹙眉叫他。
看他的眼神，就好像在看一個鬧別扭，不聽話的孩子。
沈辰一忽而煩躁，什麽話都不說，邁步就走。
“你？你給我站那！”慕靈犀吼了聲，局裏人都投來視線。
要是放在之前，足夠把沈辰一給震懾住。
可是，他居然頭也不回。
慕靈犀楞了一下，追。
在他上車前，她按住車門，瞪著他，“沈辰一，你鬧什麽！”
沈辰一吸了一口氣，看著她，“靈犀，我沒鬧。”
他這個語氣。
慕靈犀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她覺得自己或許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。
“你沒鬧，你自己走？案子沒結，你不怕了？”
沈辰一抿唇不語。
慕靈犀覺得，自己為數不多的耐心，真的要分出來一點給他了。
“你等一下，一起走。”
沈辰一還是不說話。
慕靈犀一把捏住他手臂，威脅：“不聽話，我就揍你。”
“噗嗤”一聲，他終於笑起來，“聽話，我聽話，我就在車裏等你，行了嗎？”
慕靈犀哼了聲，轉身快步回去，沒一會兒又出來了。
就她一個人，沈辰一估摸齊文定要忙著案子的事，唇角勾起，他心情徹底放晴。
等她上了車，他啟動車子，問：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慕靈犀翻個白眼，“你不是嚷嚷著要回去嗎？”
“哦，對，那就回家吧，回家好。”
一會兒一個樣，她拿他沒轍。
*
這一路上，沈辰一都春風滿面，笑意不離嘴角。
不知道還以為他有多大的喜事。
慕靈犀兩次叫他不許笑了，他偏不聽。
後來她煩了，不管他，讓他一個人和傻子似的笑笑笑。
到家門口，沈辰一哼著歌開門，慕靈犀抱著手臂站在他身後，翻白眼翻得眼睛都要抽筋兒了。
“嘀”一聲，門開。
一腳剛邁進去，就聽到兩道聲音合為一體。
“surprise！”
緊接著，沈辰一被人緊緊抱住。
“驚不驚喜？意不意外？”
江洋哈哈大笑，拍著沈辰一的後背，“我和嵐嵐一下飛機就先上你這兒來了，感不感動？我就問你感不感動？”
“江洋。”
後面，白悠嵐扯了扯丈夫的衣服，“是挺驚喜的，你先放開辰一。”
江洋放開沈辰一，看見慕靈犀，一怔。
“辰一，什麽情況？我和嵐嵐度蜜月一個月，你有女人了？”
“餵！”給了好友一個手拐，沈辰一輕咳一聲，“這是慕靈犀，慕警官。”
“警官？”江洋更驚訝，“你怎麽了？世博出事了還是你出事了？”
“烏鴉嘴！”沈辰一扶額，“一會兒再解釋。”
說完，他回頭對慕靈犀說，“那個，先進來吧。”
客廳裏，沈辰一介紹，“他是江洋，她是白悠嵐，他倆是一對，新婚。”
“你們好。”
“慕警官你好。”白悠嵐笑著，和丈夫咬耳朵，“她長得真好看。”
江洋點頭，又被她擰。
“嗷”一聲，委屈：“老婆，幹嘛捏我？”
“你只能覺得我長得最好看！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，你們別給小爺兒丟人行不行？江洋，看你那個出息。”
聽沈辰一笑話別人，慕靈犀就覺得好笑。
好像他自己多有出息似的。
“對了，辰一，怎麽回事啊？我和江洋不在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說來話長，就先不說了。你們回來怎麽不回家去看看叔叔阿姨他們啊，跑我這兒幹什麽。”
白悠嵐冷哼，看著丈夫，“我就說他沒良心吧。”
江洋撇嘴，“辰一，你可真沒良心，虧我還從國外給你帶禮物來著。”
聽說有禮物，沈辰一態度馬上就好了。
“嘿嘿，禮物在哪兒？拿出來我看看。”
“不給他。”白悠嵐瞪他，“我們直接拿著禮物走！”
“嘖！我說嵐嵐，怎麽結婚以後，你變厲害了？江洋，你是不是沒少受氣啊。”
江洋卻笑得特別甜，摟住白悠嵐，“我樂意。”
沈辰一被他們虐狗，哀怨的轉頭去看慕靈犀。
慕靈犀別開視線，假裝沒看見。
後來又說鬧了一會兒，江洋就帶著白悠嵐告辭。
臨走前，白悠嵐對慕靈犀說，“慕警官，哪天找個時間，咱們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
等兩人從沈辰一家裏出來，坐進電梯，江洋問白悠嵐，“老婆，你為什麽約人家吃飯？咱們和人家也不熟啊。”
“你傻。”白悠嵐戳戳他腦門，“你看不出來辰一喜歡人家嗎？”
“啊？”江洋楞了一下，驚奇的追問：“老婆，你確定嗎？辰一真的喜歡人家？”
“辰一看慕警官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了，你什麽眼神，什麽觀察力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笑了笑，江洋撓撓後腦勺，“辰一怎麽會喜歡警察啊。”
江洋和白悠嵐給沈辰一帶的是紅酒，還正好是他出生那年的。
還算有心。
沈辰一對著紅酒愛不釋手，問慕靈犀，“咱們喝了？”
慕靈犀對紅酒也就一般般，坐在沙發上，扯了個抱枕抱著，“不想喝。”
“陪我喝唄，我想喝。”
慕靈犀不說話，沈辰一就去拿了兩只高腳杯過來。
紅酒倒在高腳杯裏，輕輕搖晃高腳杯時，猩紅色的液體很好看。
“叮當”碰杯。
紅酒的味道很好，香醇可口。
慕靈犀瞇起眼睛，忍不住說：“好喝。”
沈辰一微笑看著她，單手支著自己腦袋，目光柔柔的。
她轉頭對上他視線，一瞬間，心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。
舔了舔唇，只好垂了眸子。
其實這點酒，根本不夠沈辰一醉。
但他莫名就覺得自己醉了。
醉了，就有些話想要說。
“靈犀。”
男聲低沈，叫著她的名字。
慕靈犀“嗯”了一聲，“什麽？”
“靈犀，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
又是這個問題。
如果第一次問，她還能裝作糊塗，那麽這第二次，顯然不能。
“沈辰一。”
“靈犀，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沈辰一執著又問一遍，伸手過來，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好不好？”
低聲，仿佛誘哄。
慕靈犀承認那瞬間，心有所動。
但也只是瞬間。
她掙脫，他就放了手。
“沈辰一，我喜歡齊文定。”
沈辰一捏緊了高腳杯。
他沒想到，她會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。
“所以，我不能喜歡你。”
良久，沈辰一把杯子擱在茶幾上，站起身。
慕靈犀看著他背影，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。
沒等她仔細去分辨，就聽他說：“靈犀，今天你不用在這裏，回去吧。”
……
小劇場：
男人笑著拍拍小團子的屁股，問慕靈犀，“怎麽了？”
慕靈犀攤攤手，“有狗。”
他家小團子天不怕地不怕，就怕舉高高和狗。
眼神一閃，慕靈犀又笑著說：“哎，寶寶，你剛才不還說，不要爸爸了，就我們兩個人過嗎？”
沒想到他美人兒把他出賣，小團子臉色一白，緊緊摟住他爸爸脖頸，哀求：“粑粑，不要舉高高！寶寶不要舉高高！”
慕靈犀哼了聲，捏住男人耳朵。
男人配合著高度，笑看著她。
“以後不許嚇唬寶寶了，他多可憐啊。一聽舉高高，都要嚇死。”
“好。”
“騏騏！騏騏！”
“粑粑放我下來，我女盆友叫我。”
男人，慕靈犀：“……”
慕靈犀捏住小團子耳朵，似笑非笑，“女盆友？你有女盆友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小團子羞澀，掙紮要下地。
男人彎身把他放下，他就小跑著去牽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回來。
“櫻櫻，這是我粑粑，這是我麻麻。”
“叔叔好，阿姨好。”
“不能叫叔叔，你也要叫粑粑，麻麻。”
櫻櫻長大是要做他新娘的，當然就要和他一樣，叫粑粑麻麻了。
叫做櫻櫻的女孩子卻紅著臉，“小聲”跟小團子說，“騏騏，你粑粑好帥。”
好像哪裏不對。
“我長大要嫁給他。”
慕靈犀：“！”
男人：“……”
小團子憤怒臉。
所以，慕靈犀失笑，她的情敵現在都這麽小的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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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著他們兩個老的在這裏一廂情願半天。
真是，猜不透他們年輕人怎麽想的。
鄭局擰眉，看著齊文定，“你也是，你有喜歡的人，你上次怎麽不跟我說啊。”
齊文定本來就不善解釋，這時更是無話。
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確實是他不對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鄭局，文定許是不好意思吧。沒事。”付局一邊拍著肖珊珊的手，一邊說：“兩個孩子沒緣分，強求不來，做不成夫妻，做個朋友也好。”
肖珊珊接話：“是啊，我和齊先生試著做朋友也挺好。”
這事算是就這麽過去了。
飯局中途，齊文定出去一趟。
在走廊裏，他掏出手機劃開。
三條短信，一條是齊文茵，告訴他，她們已經到家了。
剩下兩條都是慕靈犀，問他做什麽呢，為什麽不回短信。
嘴角勾起，他編輯回覆，身後，肖珊珊聲音響起。
“齊先生。”
齊文定收了手機，轉過身看著她，“叫我文定就好。”
“好，文定。”肖珊珊笑，瞥了眼他的手機，“靈犀嗎？”
齊文定點頭，“嗯。”
“原來你喜歡的真的是靈犀啊。”
肖珊珊說完，齊文定瞬間一怔。
他以為她的問題是問他，是不是和慕靈犀發短信。
卻沒想到，她問的是他說喜歡的人。
齊文定傻掉的樣子讓肖珊珊覺得有趣，走上前，她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你放心，我不會亂說話的。”
喜歡這種話，慕靈犀肯定想從他嘴裏聽。
由他親口對她說，才會讓她高興。
*
火鍋店裏。
獨立的包間，不算大，但是兩個人來說還是很寬敞了。
菜肉一堆，紅滋滋，滾燙的湯鍋，筷子夾著肉進去出來，那鮮美的顏色和香味另人食指大動。
慕靈犀和沈辰一兩個人吃的鼻尖冒汗，整個人熱氣騰騰的。
沈辰一不算能吃辣，這時候嘴巴腫著，可還是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。
出了一身汗，別提多爽了。
怪不得人家說，夏天才適合吃火鍋。
自然有道理。
慕靈犀手邊放著一大杯冰鎮可樂，吃幾口肉，她端起來“咕咚咕咚”喝，舒服的直嘆息。
這樣爽朗的女孩子，有她自己的獨特魅力。
沈辰一眼底含著笑意寵溺，越看越喜歡。
“看什麽？”
慕靈犀撞上他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，瞪起大眼睛。
沈辰一就聳聳肩，甜言蜜語，“你好看，我才看你啊。”
“好好說話！”
“我哪裏沒好好說話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手機響起。
慕靈犀看了眼屏幕，急忙拿起來劃開屏幕。
沈辰一咬著筷子，小目光哀怨。
都不用猜，他知道來短信的是誰。
瞧瞧她臉上那個笑，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笑就好了。
“吃飯能不能別玩手機啊。”
慕靈犀一邊回覆短信，一邊挑眉：“你管我。”
“能不能尊重一下和你一起吃飯的人？你玩手機影響我食欲！”
“食欲？影響？”
慕靈犀放下手機，冷笑看著沈辰一面前的一片狼藉，嘖嘖稱嘆：“要是真的影響了你，那還好了。你吃這麽多，肚子還好嗎？不撐嗎？”
沈辰一看她放下手機，心情好了點，語氣也愉悅，“這才哪兒到哪兒，小爺兒能吃著呢。小爺兒可是純爺們。”
“純爺們，嗯，看出來了。”
慕靈犀這話，怎麽聽都是嘲諷。
沈辰一又生氣了。
他不高興就嘟嘴，小孩子似的。
慕靈犀笑啊笑，看他就覺得有意思。
吃完飯，兩人從火鍋店出來，沈辰一杯具了。
這個吃飯吧，你坐著時候可能感覺不到怎麽撐著，難受。
但是一站起來，那就不一樣了。
他皺著眉，扶著墻壁杵在那裏。
全身上下都在詮釋：吃飽了撐的。
慕靈犀笑的直不起腰，指著他說活該。
沈辰一委屈，一陣一陣的犯惡心。
看他實在可憐，慕靈犀讓他原地待著不許動，自己跑到馬路對面的藥店給他買了點消食片。
吃了消食片也不是立刻見效，瞧沈辰一那個樣兒，慕靈犀就說：“前面好像有個公園，我們去溜達溜達？”
沈辰一馬上點頭，他現在需要溜達，要是直接坐車，他非真的吐了不可。
“我走不動，你讓我扶著點你。”
“你腿瘸了？走不動。”話這樣說著，她還是走過來站在他身邊。
沈辰一伸手握住她的手臂，心裏別提多美了，
慕靈犀轉頭瞥他一眼，警告：“我告訴你，不許這樣笑，猥瑣。”
“哪裏猥瑣了。”沈辰一撇嘴，故意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，“我這個叫笑容陽光好嗎？”
“陽光個頭。”
“哎呀，你真煩人。”
“……”
說說鬧鬧又笑笑，他們在公園裏溜達一圈一圈又一圈。
後來沈辰一不撐了，可是這樣的時刻，太美好。
美好到他希望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銘記。
美好到他不忍心開口叫結束。
美好到他只是在她身後側方看她半個輪廓，就覺得心臟漲漲的滿。
“靈犀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
腳步頓住。
硬生生的。
時間凝結，兩人一動不動。
好一會兒，慕靈犀舔了舔唇，漫不經心，“你又瞎說什麽亂七八糟的，好好消食！”
“哎？什麽叫亂七八糟的啊？”沈辰一有點心急，握緊她的手臂，拉她不許走，“我說真的呢，你別當我開玩笑。”
慕靈犀冷哼，看著他，“你這麽蠢，這麽缺心眼，我喜歡你幹嘛？我又不蠢，不缺心眼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看你是不撐了。”掙脫開沈辰一，慕靈犀站遠了兩步，“累死了，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吧。”
沈辰一不說話。
慕靈犀不適應他不說話的時候，會讓她有點慌張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慌張。
或許是自從認識沈辰一以來，他給她的感覺太輕松，太自在了。
現在他這樣，那種輕松自在就消失不見了。
輕咳一聲，她想著是不是應該找點什麽話題之類，正在這時，手機響起。
呼出一口氣，她急忙接起。
“餵，小胡，什麽事？是嗎？真的？好，我馬上回去！”
掛了手機，慕靈犀激動的對沈辰一說，“我們馬上回警局，小胡說找到那天晚上開車要撞我們的男人了。”
“不是說沒有拍到臉嗎？”
“具體我也不清楚，我們回去就知道了。”
匆忙回到警局，齊文定也接了電話回來了。
“文定，小胡？”
“他給我打電話了。”齊文定說完，看向沈辰一。
沈辰一笑了下，讓齊文定心生奇怪，不過來不及細究，他們就去找小胡。
“頭兒，靈哥，你們看這個。”
小胡播放了一段監控，這是事發之前兩個小時，小區外面的超市拍到的畫面。
一個穿著黑色t恤，灰色長褲，戴著鴨舌帽，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進去買煙。
大概五分鐘，他從超市出來，上了那輛黑色的車子。
然後小胡又調出別的畫面。
終於有一個畫面，拍到了男人的大半個臉。
“查。”齊文定一拍桌子，“需要多久？”
小胡沈吟一下，說：“兩天吧。”
“你看著，不高興？”
慕靈犀看向沈辰一，蹙眉問。
沈辰一笑著聳聳肩，“沒有啊，我怎麽不高興？你們抓到人，我不就徹底安全了。”
“是嗎？”慕靈犀若有所思。
沈辰一垂眸，眸底暗色。
齊文定看看他，又看看慕靈犀，欲言又止。
沈辰一擡起臉，笑著說：“好了，好了，沒什麽事，我可以回去了嗎？”
慕靈犀沈聲說：“等等，我還有事……”
“那我自己回去。”他又說。
他太奇怪了。
真的太奇怪了。
不是要求貼身，不是纏她纏的緊嗎？
怎麽這會兒又說要自己走了？
他不怕危險了？
“沈辰一。”慕靈犀蹙眉叫他。
看他的眼神，就好像在看一個鬧別扭，不聽話的孩子。
沈辰一忽而煩躁，什麽話都不說，邁步就走。
“你？你給我站那！”慕靈犀吼了聲，局裏人都投來視線。
要是放在之前，足夠把沈辰一給震懾住。
可是，他居然頭也不回。
慕靈犀楞了一下，追。
在他上車前，她按住車門，瞪著他，“沈辰一，你鬧什麽！”
沈辰一吸了一口氣，看著她，“靈犀，我沒鬧。”
他這個語氣。
慕靈犀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她覺得自己或許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。
“你沒鬧，你自己走？案子沒結，你不怕了？”
沈辰一抿唇不語。
慕靈犀覺得，自己為數不多的耐心，真的要分出來一點給他了。
“你等一下，一起走。”
沈辰一還是不說話。
慕靈犀一把捏住他手臂，威脅：“不聽話，我就揍你。”
“噗嗤”一聲，他終於笑起來，“聽話，我聽話，我就在車裏等你，行了嗎？”
慕靈犀哼了聲，轉身快步回去，沒一會兒又出來了。
就她一個人，沈辰一估摸齊文定要忙著案子的事，唇角勾起，他心情徹底放晴。
等她上了車，他啟動車子，問：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慕靈犀翻個白眼，“你不是嚷嚷著要回去嗎？”
“哦，對，那就回家吧，回家好。”
一會兒一個樣，她拿他沒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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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路上，沈辰一都春風滿面，笑意不離嘴角。
不知道還以為他有多大的喜事。
慕靈犀兩次叫他不許笑了，他偏不聽。
後來她煩了，不管他，讓他一個人和傻子似的笑笑笑。
到家門口，沈辰一哼著歌開門，慕靈犀抱著手臂站在他身後，翻白眼翻得眼睛都要抽筋兒了。
“嘀”一聲，門開。
一腳剛邁進去，就聽到兩道聲音合為一體。
“surprise！”
緊接著，沈辰一被人緊緊抱住。
“驚不驚喜？意不意外？”
江洋哈哈大笑，拍著沈辰一的後背，“我和嵐嵐一下飛機就先上你這兒來了，感不感動？我就問你感不感動？”
“江洋。”
後面，白悠嵐扯了扯丈夫的衣服，“是挺驚喜的，你先放開辰一。”
江洋放開沈辰一，看見慕靈犀，一怔。
“辰一，什麽情況？我和嵐嵐度蜜月一個月，你有女人了？”
“餵！”給了好友一個手拐，沈辰一輕咳一聲，“這是慕靈犀，慕警官。”
“警官？”江洋更驚訝，“你怎麽了？世博出事了還是你出事了？”
“烏鴉嘴！”沈辰一扶額，“一會兒再解釋。”
說完，他回頭對慕靈犀說，“那個，先進來吧。”
客廳裏，沈辰一介紹，“他是江洋，她是白悠嵐，他倆是一對，新婚。”
“你們好。”
“慕警官你好。”白悠嵐笑著，和丈夫咬耳朵，“她長得真好看。”
江洋點頭，又被她擰。
“嗷”一聲，委屈：“老婆，幹嘛捏我？”
“你只能覺得我長得最好看！”
“……”
“行了，你們別給小爺兒丟人行不行？江洋，看你那個出息。”
聽沈辰一笑話別人，慕靈犀就覺得好笑。
好像他自己多有出息似的。
“對了，辰一，怎麽回事啊？我和江洋不在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說來話長，就先不說了。你們回來怎麽不回家去看看叔叔阿姨他們啊，跑我這兒幹什麽。”
白悠嵐冷哼，看著丈夫，“我就說他沒良心吧。”
江洋撇嘴，“辰一，你可真沒良心，虧我還從國外給你帶禮物來著。”
聽說有禮物，沈辰一態度馬上就好了。
“嘿嘿，禮物在哪兒？拿出來我看看。”
“不給他。”白悠嵐瞪他，“我們直接拿著禮物走！”
“嘖！我說嵐嵐，怎麽結婚以後，你變厲害了？江洋，你是不是沒少受氣啊。”
江洋卻笑得特別甜，摟住白悠嵐，“我樂意。”
沈辰一被他們虐狗，哀怨的轉頭去看慕靈犀。
慕靈犀別開視線，假裝沒看見。
後來又說鬧了一會兒，江洋就帶著白悠嵐告辭。
臨走前，白悠嵐對慕靈犀說，“慕警官，哪天找個時間，咱們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
等兩人從沈辰一家裏出來，坐進電梯，江洋問白悠嵐，“老婆，你為什麽約人家吃飯？咱們和人家也不熟啊。”
“你傻。”白悠嵐戳戳他腦門，“你看不出來辰一喜歡人家嗎？”
“啊？”江洋楞了一下，驚奇的追問：“老婆，你確定嗎？辰一真的喜歡人家？”
“辰一看慕警官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了，你什麽眼神，什麽觀察力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笑了笑，江洋撓撓後腦勺，“辰一怎麽會喜歡警察啊。”
江洋和白悠嵐給沈辰一帶的是紅酒，還正好是他出生那年的。
還算有心。
沈辰一對著紅酒愛不釋手，問慕靈犀，“咱們喝了？”
慕靈犀對紅酒也就一般般，坐在沙發上，扯了個抱枕抱著，“不想喝。”
“陪我喝唄，我想喝。”
慕靈犀不說話，沈辰一就去拿了兩只高腳杯過來。
紅酒倒在高腳杯裏，輕輕搖晃高腳杯時，猩紅色的液體很好看。
“叮當”碰杯。
紅酒的味道很好，香醇可口。
慕靈犀瞇起眼睛，忍不住說：“好喝。”
沈辰一微笑看著她，單手支著自己腦袋，目光柔柔的。
她轉頭對上他視線，一瞬間，心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。
舔了舔唇，只好垂了眸子。
其實這點酒，根本不夠沈辰一醉。
但他莫名就覺得自己醉了。
醉了，就有些話想要說。
“靈犀。”
男聲低沈，叫著她的名字。
慕靈犀“嗯”了一聲，“什麽？”
“靈犀，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
又是這個問題。
如果第一次問，她還能裝作糊塗，那麽這第二次，顯然不能。
“沈辰一。”
“靈犀，你喜歡我，好不好？”沈辰一執著又問一遍，伸手過來，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好不好？”
低聲，仿佛誘哄。
慕靈犀承認那瞬間，心有所動。
但也只是瞬間。
她掙脫，他就放了手。
“沈辰一，我喜歡齊文定。”
沈辰一捏緊了高腳杯。
他沒想到，她會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。
“所以，我不能喜歡你。”
良久，沈辰一把杯子擱在茶幾上，站起身。
慕靈犀看著他背影，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。
沒等她仔細去分辨，就聽他說：“靈犀，今天你不用在這裏，回去吧。”
……
小劇場：
男人笑著拍拍小團子的屁股，問慕靈犀，“怎麽了？”
慕靈犀攤攤手，“有狗。”
他家小團子天不怕地不怕，就怕舉高高和狗。
眼神一閃，慕靈犀又笑著說：“哎，寶寶，你剛才不還說，不要爸爸了，就我們兩個人過嗎？”
沒想到他美人兒把他出賣，小團子臉色一白，緊緊摟住他爸爸脖頸，哀求：“粑粑，不要舉高高！寶寶不要舉高高！”
慕靈犀哼了聲，捏住男人耳朵。
男人配合著高度，笑看著她。
“以後不許嚇唬寶寶了，他多可憐啊。一聽舉高高，都要嚇死。”
“好。”
“騏騏！騏騏！”
“粑粑放我下來，我女盆友叫我。”
男人，慕靈犀：“……”
慕靈犀捏住小團子耳朵，似笑非笑，“女盆友？你有女盆友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小團子羞澀，掙紮要下地。
男人彎身把他放下，他就小跑著去牽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回來。
“櫻櫻，這是我粑粑，這是我麻麻。”
“叔叔好，阿姨好。”
“不能叫叔叔，你也要叫粑粑，麻麻。”
櫻櫻長大是要做他新娘的，當然就要和他一樣，叫粑粑麻麻了。
叫做櫻櫻的女孩子卻紅著臉，“小聲”跟小團子說，“騏騏，你粑粑好帥。”
好像哪裏不對。
“我長大要嫁給他。”
慕靈犀：“！”
男人：“……”
小團子憤怒臉。
所以，慕靈犀失笑，她的情敵現在都這麽小的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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